Sunday, February 26, 2006

慕尼黑的春天


當哈馬斯取得了國會大選的勝利,以巴和平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歐、美對巴勒斯坦進行制裁的時候,一出《慕尼黑》顛覆了這種奧維爾式的思維﹕「兩條腿的是壞的,四條腿的是好的。」

上世紀初猶太人在前蘇聯的支持下遷往加沙地區,西方最強大的大英帝國讓復國主義者選擇到非洲或者中東,結果猶太領袖決定留在原地。但隨著難民、移民不斷湧進,以色列開始佔據了巴人地區,而且在英國的支持人不公平地劃分國界。我們無法在這裡去爭辯以色列人的對錯,因為那要討論一段兩千年的歷史。但當時英美對以色列的私相受授,使中東人十分憤怒,當然這怒火只能發在以色列人身上。

作為猶太人的史匹堡拍這出戲需要很大的勇氣,誰敢挑剔自己的民族、以及其堂皇的復國理想?雖然導演沒有明言「黑色九月」其實是以色列的傑作,但是從主角史提夫的夢魘裡,這個大陰謀卻呼之若出。

史提夫和阿里的對話便是當日沙龍和阿拉法特的寫照,可惜沒有這兩個人都離開了政壇,留下了一盤散沙,衝突幾乎又回到了起點。一百年了,撕殺卻還沒有盡頭,記得去旅行時一個以色列老頭告訴我他受夠了,幾十年裡眼睜睜看著朋友親人一個個被殺,讓不讓步已沒有所謂了。

可惜政治遊戲是不能停下來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一個永劫,最後受害的還是個人。片末妻子在丈夫的胯下享受著覆雨翻雲的快樂,但卻想不到丈夫停留在悲劇的現場,而不是臉前的春色,種族的衝突消滅了性愛的快樂,這便是人生最大的代價。

Tuesday, February 21, 2006

南丫島一夜


南丫島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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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山魅佔據了耳朵,只聽見週而復始的輕嘆,雖遠猶近,如絲似竹,但卻沒有並點的恐懼,只有無窮的惆悵。失眠的夜晚已是不幸,更慘的是週圍的鼻鼾聲已打敗了山魅,有的像咆哮的野獸,只顧著自己的煩惱,有的如節日的禮炮,帶著風聲上昇,突然之間爆裂開來響徹天地。

數星星的日子屬於童年,數綿羊的耳語只傳向床邊,不大不小的人能數甚麼呢?數著自己淡淡的哀愁吧,一絲一縷,向上昇起,然後凝結,下墜,沉澱,旋又再次昇華,永沒有盡頭。愁太多了便成了強說愁,但每個人總有其不同的際遇,不同的快樂和懮愁,也就造就了例外。

小時候躺在陽台數著星星,看著一架飛機閃爍著掠過夜空,還以為那就是流星,所謂的燦爛便是一紅一藍的悸動。那時沒有三千尺的煩惱,沒有想下一步該做甚麼的必要,悃了就睡,醒了就吃…當再大一點,才知道那拖著灰色尾巴一閃即逝的東西才叫流星,童年的快樂和自由便應聲埋葬,而上面的泥土也越積越多,直至有一天失去了掘起來的能耐。

Tuesday, February 14, 2006

情人箭


The%20lover%20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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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箭沒落在子夜的黛色裡,觸不到他的心,還進不了他的夢,只能在外面帶著點惆悵,悻悻地徊徘在光亮的外沿。灑上了一身的星輝,對著遠方燈火分明的樓閣,幻想著一點清高和獨特,然而理智總出奇不意地襲來,如同午夜的寒風使人澟然。

當天誰將一盒心形的朱古力塞進了妳的手裡,在臉頰上輕輕地一吻,然後在背後摸出了一枝艷紅的玫瑰?妳驚愕的眼神裡溢出了笑意,緊緊地摟住了他一身雪白的校服,隱隱的汗味竟然帶著點醉人的幽香。但那時妳不明白為甚麼一小盒朱古力和廿元一支的玫瑰能帶來如此的悸動,千萬心弦繃緊之後突然鬆放,撒下了一曲只屬於兩個人的天籟。

初戀情人是永遠銘刻在心裡一個名字,在其他人面要將他隱藏起來,當最近的一段關係也終結的時候,才拿出來回味,他始終是最好的,剛失去了的那個也沒有甚麼特別。情人的箭沒落在回憶的中途,觸動了心底的空洞,突然想起,現在要是他在那該多好,起碼可以躺在他狡黠和無懶之外的一懷溫柔。

Tuesday, February 07, 2006

隔水觀音


年來羈絆,夢裡總是餘香嫋嫋,倩影幽幽。那一回邂逅,她將一杯紅酒捧近唇邊,滿臉靦腆地瞥了你一眼,帶著好奇和喜悅。而你也怔怔地望著她手裡的那杯腥紅,巴不得綿綿掌心裡的是你的手。她輕輕地呷了一口,眼神還帶點忐忑…她不知道,那時你心裡默念著Yeats的詩…

Wine comes in at the mouth
And love comes in at the eye;
That's all we shall know for truth
Before we grow old and die.
I lift the glass to my mouth,
I look at you, and I sigh.

一段美麗的愛情並不一定要和搖滾樂一樣轟轟烈烈,像德彪西的月光曲般迂迴也是一種醉心的美,輕輕的一嘆,是感動這人生的奇蹟。她是冬日的梅花,傲立於漫天雪雨中的一朵紅葩,或如佇立於清淺之中的綠藻,煥發著孤高的清韻。那一回眸的風情,蕩起了心湖如縐的波紋。那一天你沒有告訴她,只將這一席的情話吞到了肚子裡,換來了夜深人靜的輾轉反側。

這次重逢,她竟己攜眷,笑得那麼甜蜜幸福。輕輕地一個招呼便擦身而過,銀鈴般的笑聲拋給了他,俯身拾起的卻是你。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這一切總令人腸斷…回首人去杳然,你則如折翼的飛鳥,直墮三萬尺的紅塵,在雙眼合上之際,瞥見了失落的羽毛,然而那一刻你也明白,德彪西的月光曲本就終於一個零丁的和弦…

二月六日

Sunday, February 05, 2006

城春草木深


春天又到了,多少年了呢,微醉的她躺在宿舍的床上,旁邊的窗台放著一杯龍舌蘭,胸膛在起伏,如上下浮動的水禽般惹人喜愛,看在眼裡,忍得掌心也出了汗。但那一夜無醉無眠,收音機裡播著美國攻打伊拉克的新聞,心裡好不耐煩。如果時間重來,你可會凝視她繾綣的眼神,輕輕地解開她的胸前的鈕釦,在那段屬於酒精、性和搖滾樂的日子添上一段如詩的記憶。

一夜的沉寂化為細雨輕煙裡的思念,床上留下她的身影,但卻那觸不到,摸不著,衣袂留下的幽香溶解在濕濕的空氣中。她住在遠處霧靄中的大廈裡嗎?此刻她可是在氣惱著你虛假的狷介?但是耳裡縱有嫋嫋餘音,也只是浮夢恍惚。

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咖啡店,幽幽的眼神似乎帶點怨恨,有意無意之間的放蕩似乎是對你的一種懲罰。她走出門口的時候,突然地回過頭來,讓你瞥見了她眼堤上的絲絲滴滴。那時己是夏天,望出窗外,餘暉脈脈,艷影成空…唯一慶幸的是沾上了她一身的幽香,在回程的巴士上重拾了一段暖味的往事…

春天又到了,毛雨霏霏,暮色昏昏,她影影悼悼地出現在午後的夢裡。那段歲月已沒有人能了解,只留下一些零碎不堪的片斷,腦海裡閃過當年看《北京樂與怒》聽到鮑家街四十三號的《晚安北京》時,她流著淚用衣袖拭去了你頰上的淚珠…

Thursday, February 02, 2006

The begining of a monologue

(1)
You said to me "I love you"
I said "wait"

I was about to say "take me"
You said "go away"

這兩句對白包含了一段愛情的哀怨,和戲劇性。

(2)
兩年半來的迷惘,終於找到了一個缺口,她如同投進湖裡的小石,飛翔著、跳動著,直至漣漪蕩漾了整個湖面。

Catherine had the statue's smile
Her nose, mouth,
chin and forehead...had a certain provincial pride
It was like a dream

(3)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夢在彼岸,回頭便在眼前。今天聽到了一個喜訊,也不禁一陣欣喜和感動,因為終於可以脫離你思春的訴苦了,哈哈,前路茫茫…

“What is it?”
“Sulphuric acid for the eyes of men who lie”, said Catherine.